番劝解,令宋氏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平心静气的看待这件事。
沉吟半晌,宋氏又为难道:“亮儿无情。为娘早就不顾念他,为娘是顾念自己的颜面啊。”
宋氏此言,已是动摇了几分。
诸葛铃又苦笑了一声,叹道:“乱世之中,人为草芥,又何况是咱们这等妇人,只要能活下去。又何必顾忌所谓的颜面,更何况,我们只要稍稍放下尊严,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这难道不好吗。”
宋氏身形又是一震,眼中的动摇之色,愈加的浓烈。
“再者,天子的性情。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母亲你若坚持不从,只能是自讨苦吃,当初母亲拒写书信时,那受的惩罚,难道已经忘了吗?”
诸葛铃最后一番话,深深的刺涌了宋氏,那饥饿难耐的痛苦,那被剥光了示众的羞辱,岂是人所能忍受。
想起那惨痛的回忆,宋氏便心有余悸,她绝没有勇气再承受一遍。
这个时候,原激动的宋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眼眸中闪烁的不再是羞愤,而是畏惧。
诸葛铃很聪明,她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的后母,已然是动摇。
“所有的利弊,女儿都已经说尽,母亲是想生还是想死,自己好好权衡一下,女儿也告辞了。”
诸葛铃起身告辞,她要给宋氏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令她难堪的决定。
大殿之中,转眼只余下了宋氏一人。
宋氏踱步于殿中,看着案上堆放着的那些新衣和金银珠玉,她不禁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嫁给诸葛珪的情景。
那时的诸葛家,已然没落,娶自己之时,连几件像样的彩礼都没有。
那时的自己,满心憧憬的嫁入了诸葛家,却不想洞房之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病到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废人。
那是宋氏才知道,诸葛家之所以娶她,只是为了借着成婚,来为病入膏肓的诸葛珪冲喜而已。
从那时候,宋氏对这桩婚姻,就已经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