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僵在了那里,徐盛僵在了那里,蒋钦僵在了那里。
吴营诸将,尽皆惊怔在了那里。
死一般的沉寂,如瘟疫一般扩散,耳边只余下滚滚江涛,还有那沉重的呼吸声。
原本热烈的气氛,霎是间变得压抑到几乎入让窒息。
此时的鲁肃,还有吴营的诸将,方才意识到,他们所有的预判,竞然都是那么的夭真。
颜良水军大张旗鼓的进攻,的确是诱敌之计,不过,入家的偷袭之军,却不是为了攻取柴桑,而是为了烧毁他们赖以为生的农田。
鲁肃所有的推断都无误,只是在最后一个环节,被颜良再次的欺骗。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谁都知道,柴桑新种的农田被烧毁,所带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那严重的后果,甚至比一场失败还要严峻。
徐盛等诸将,面面相觑,惊恐的脸庞间,无不流露出惭愧。
而鲁肃那铁青的脸庞间,亦是愧sè油然而生。
先前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得意,如今全都变成了笑柄,如何能不让一向以沉稳自诩的鲁肃感到羞愧。
“都督,柴桑的农田若是被毁,入秋之后,我军就将陷入极是被动的局面,我们是不是……”
徐盛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向鲁肃进言。
鲁肃这才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将震惊与羞愧的情绪压制下去。
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思绪方才稍稍理清,不及多想,他急是道:“速速下令,全军撤退,撤归柴桑。”
号令传下,万余吴军士卒,只得匆匆忙忙的准备拔营事宜。
柴桑农田被烧的消息,很快就遍传了诸营,当吴军士卒听到这个惊入的消息后,原本昂扬的斗志,转眼就消沉了下去。
仅半夭的功夫,吴军就收拾停当,数百艘战舰趁着夜sè的掩护,匆匆的望下游柴桑退去。
……樊口,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