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二人知道,刘表这是回光返照,自知马上就要死去,所以才急着要立遗嘱。
蒯越不敢迟疑,赶紧叫人拿来纸笔,自己挽起袖来亲自执笔。
那刘琮却在旁泣道:“父亲春秋正盛,怎么可就立遗命,这也太不吉利了。”
刘表却对眼前次子视而不见,只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他的遗命:
我死之后,立长子刘琦为荆州牧,接掌荆州军政大权,以蒯越、蔡瑁、黄祖为顾命之臣,辅佐新主。
这遗嘱一出,蔡瑁和刘琮顿时大惊失色。
执笔的蒯越,更是手僵在了那里,不知该不该在写下去。
他万万没有料到,苦心经营扶持了刘琮这么多年,最后时刻,刘表竟然还是选择了立长子刘琦为继承者。
此时此刻,蒯越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他僵硬的脸庞中,渐渐涌起了恼色。
刘表似乎神智已不清楚,也感觉不到周围渐渐冷峻的气氛,只是自顾自的又把遗命重复了一遍。
干咳了一阵后,他又幽幽叹道:“异度、德珪,你二人辅佐老夫坐拥荆襄十余年,老夫对你们是既感激又信任,老夫眼下就要去了,万望你们念在咱们多年的主臣之谊,能继续辅佐琦儿。”
蒯越和蔡瑁二人心中极不是滋味,只是“嗯嗯”的应付着刘表的叮嘱。
“还有,颜良匹夫,老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尔等将来定要将颜良的人头取下,以祭奠老夫的在天之灵,切记,切记啊……”
此言一尽,刘表身子猛的一抖。仿佛嗓子眼被什么堵到一般,整个人再也喘不上一口气来。
那苍老的病躯挺了那么几挺,便是“哐”的躺倒在了床上。
所有人的身子都跟着一震,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刘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蔡瑁最先回过神来,颤抖着伸出两根指头,往刘表鼻间试了一试。
片刻后。蔡瑁摇头一叹,沉声道:“主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