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朱棣问道。
刘麻子抬头,看看朱棣,“就去年!”
“去年?”说着,朱棣心里咯噔一下,“可是.......”
“嗯!”刘麻子点点头,“战死了!”说着,微微顿了顿了,“脸上了三刀,都认不出模样来了,下葬的时候找的裁缝才勉强有个人样子!”
去年,正好是鞑子犯边,燕藩与之大战那次。也正是那次,燕藩元气大伤。
朱棣半晌无言,心忽然涌出浓浓的愧疚,“你跟着我,丢了胳膊。你儿子跟着我,丢了命!”说着,手扶着城墙,后退两步,“都怪我!”
“这哪能怪千岁!”刘麻子赶紧道,“当兵的挣军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是这个命!”说着,一笑,“听人说,小人的儿子,不怂!战后叙功,带队的千户亲自给送来两匹布,说小人的儿子,剁了好几个鞑子!”
随即,又看看朱棣,语气再次顿顿,“他没丢他老子的脸,也没丢咱们燕藩的脸!就跟在王爷的大旗后!”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闻言,朱棣心更是酸涩。
他赶紧继续追问,一生征战这种感觉从没有过,今日却格外强烈。
“就在军继续过呗!好歹平日有说话的伴儿!”刘麻子苦笑道,“不过小人现在老了,上阵是不行,只能看城墙。但也挺好,哪天两眼一闭,也有同袍帮着拉拽尸首埋了!”
“你没有侄子吗?”朱棣听得心难受,“过继一个,继承香火,这事我给你操办!”
“小人是山东那边迁过来的军户,老家那边,亲人都不知在哪了!”了刘麻子低声道。
“那再找一个,再生一个!”朱棣大声道,“你只不过是没了手,又不是没了传宗接代的家伙,找个女人,生一个!”
“小人这把岁数了,还生啥?找女人,那不是祸害人家吗?”刘麻子羞涩的笑笑,“再说,找谁也比不上,跟了小人一辈子的婆娘啊!”
“我张罗,我来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