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传给了自己的孙子。其实,也是在给你们这些藩王,留有余地!”
这话,让朱棣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但不得不承认,妻子说的有道理。
老爷子现在禅位,是给了藩王们和新皇帝之间一个缓冲期。
可是他心里,还是不甘夹杂着愤怒,放不下也挥不去。
微叹一声,继续前行。
不远处,城墙上的箭楼之,一独臂的老军,沿着登城的台阶,吃力的拎着一个水桶,行走得有些艰难。
哗啦哗啦,水洒落在地上,马上变成了冰。
那老军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连人带桶摔在地上。
“日你哥的!”老军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目光看到了另一边看着他的朱棣,身影顿珠。
“是你?”朱棣也看清了老君的面容,快步上前笑道,“你是刘麻子?”
“难得千岁记得俺!”老军褶褶巴巴的脸上,笑容绽放,露出满口黄牙,“小的给千岁磕头!”
“算了算啦!”朱棣大笑。
眼前这老军,是他的麾下老卒,当年也曾跟着他远征漠北,这胳膊就是二十三年在砌砌儿山,征讨孛林帖木儿时丢的。
“我记得你不是回乡下去了吗?”朱棣忽然奇道,“前年我亲手批的,你家分了十亩地,你脱了战袄回家务农!”
刘麻子又是咧嘴一笑,眼神有些苦涩,“家里没人了,小人没地去了,就寻了以前的官长,给了看城墙的差事,正好军缺人了,小人就来了这儿!”
“没人?你不是有老婆孩子吗?”朱棣继续问道。
“儿子死了,老婆子想儿子,也跟着去了!”刘麻子低下头,低声道,“家里的房子空荡荡,说话的人都没有,小人整日丧胆游魂,跟活死人一样!”
朱棣一愣,“这........”
对男人来说,世上最痛之事莫过于痛失所爱。妻儿都走了,留下他孤单单在这世上,确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