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错。
既然说了分手就该干脆利落地拉黑他。
她能有什么错?
手机突然一甩手用力地扔向墙。沉重的声响里,亮屏骤黑。干净桌面落满了碎屏玻璃。变形的手机掉砸向卷册,如垂死老妪。惨叫一声后就静了。
他仰头又点燃一支新烟闭了双眼,神态像在等待救赎。
现在他想不到别的话。
一个“狠心”就够了。
因为李英一句不合适就能放手,他在她心里如此轻描淡写。亏他还自夸勾引有方得意忘形,亏他…却被她没有防备地背捅一刀,疼到他直不起腰。最后她竟真的丢下不管他,任他血流满地。
她的“没那么喜欢”还在他身上低语徘徊。
他轻轻笑了一声。
心里的废楼还在肉眼可见地坍塌。
灯光在他鼻影处阴翳。
他本一无所有:没有姓名、没有情感、没有生命。
她是呼吸的氧气,血管里的血,唯一的视线,是欲的开端与结点。
他对她的喜欢是不可理喻不可测度,会有一刻甘愿为她的死而死。
爱上面若还有什么新的东西。
那就是死。
夏天真冷。指尖的刀腥味泛滥这阴灰色房间,他又开始无尽的干呕。手指下的那片地板发出轻微的滴答音,像死亡逼近的脚步声。
他忽然想起抽屉里还有一套学校赠送优等生的纪念明信片。
他终于打开钢笔,写完一张又一张,鲜血在纸上留下深红痕迹。
她越冷淡,他无解地反而越爱。
于病态的泥沼里开出一朵恶花。
含有甘甜与邪恶的花蕊。
她食花,他作恶。
就是这么恶心。不像人类。
–
黑色。白色。
迭成灰色。
徐莹路过她时已经习惯了漠视。下颌抬得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