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想问一下上次让你代买的花生油,请问我现在能过来拿吗?李英说:我和你叔叔今晚都不在家。你联系一下枝道吧。
麻烦阿姨了。
他缓缓地挂掉电话,仰头,看漆暗的楼层。
她没有回家。
他心里发慌,燥意在全身游走。于是打车又回了学校,晚自习八点结束,此时已经九点多,他猜她在校门口的门店,可是没有。于是找到食堂,到操场寻找时却突然惊雷一声,随即倾盆大雨。人纷纷躲避,他被淋如落汤。
他买了把伞,发丝黏在额角半身湿透,鞋已进水,一跑一吐地发出湿叽声。借着手机光打量树林再跑到山坡顶,她并不在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丝滴落的雨水和运动的汗水流遍全脸,他抬起袖子擦去,无可奈何地回去了。
有人看他狼狈不堪,好心给了他一张毛巾。
现在他看了一眼还是漆黑的楼层。她还没有回家。他慢慢走进单元门前的黑暗角落里等她。
全身湿答答的滋味像有万千水鬼吊在身上,短袖上的蓝色衣折已变深蓝。双脚像泡在河里,走一步像挂一个铁托。他揪掉衣服的水,抓好凌乱而散下的黑发,长睫湿漉。
他现在很烦躁,想杀人放火的燥。怕她出现意外,怕她误会与他断交,怕她一个人躲起来偷偷难受。时而躲起来哭是希望被人发现,时而是为了不让人找到才躲起来哭。他不希望是第二种。所以他的心一直高悬不下。身体与心理的不舒服让他又顿觉疲惫不堪,好像突然苍老了。
他又拨了一次电话。她终于接了。他心头犹如大石滚落,压力顿时减少。却猛地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火在胸腔里添柴燃烧。
她这么不想回他消息吗?
他平复心火,温柔问她:“去干什么了?怎么不回消息?”
“听说市中心有人放烟花,我就一个人去山坡看了会儿,手机静音了,所以才没有注意你给我打了电话。”
他如木头般远望不远处走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