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球的双眼。梦里他泡在血罐里,天上掉落下腐烂肉块,他用尽全力赤身奔躲那些污秽。
痛。
顾深太痛了。痛到不流一滴泪,眼睛依旧埋在头发里。
顾隐死了。
好痛。
獠牙在伤口里层层而生。
他越痛苦,反而越兴奋。伤他越重,他越像高潮般全身都在无休止地战栗沸腾,所有神经都在不休不眠地雀跃。
痛啊!
哈。
“你他妈敢躲?!”顾雷不信他躲开他砍来的刀,再次谩骂他是个杂种。
明月僵硬地看着,双脚丝毫不敢动步。
他的嘴角上幅。
待在这腐烂如水蛭的恶臭之地十多年,一直以为虐杀会因放软姿态化柔。无数次成全、不争、听话,逼自己把委屈当血咽下,任丑陋腐蚀坚硬堡垒,掏心窝子地念着这家可不能散。却不过他是最透明的一个,只是越容忍越放肆,越退让越进尺,越委屈越欺凌。世界以痛作祟,却还要他为它高歌。是他错了吗?他错了吗?
他错了。他错了。他不该任他这样。
顾隐死了。
所以他应该陪顾隐去死。
好痛。
我的骨头好痛。血还在流。
对面拿刀的人疯了。
嘘。别走近他,因为他也想疯。别走近他。他会伤害他。
顾雷又是一刀砍来,没有砍中。
顾深太兴奋了,他太想活下去了。
他的右手放进裤兜里握住这把常用来自残的刀的刀柄。
这一刻。他的快感来源于无尽的痛苦。伤他越狠,越虐待他折磨他使他心碎,他越激动得像吮吸乳汁般享受充足。玩火自焚般的美,红色在白色里燃烧殆尽,火焰燃烧纤细血管里的血液。一切快乐到扭曲、变形。
他爱上摧毁的禁晦。无论攻方还是受方。
痛。
怎么办?变态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