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去。”
看了一眼纸片上写着数字:2199。他缩了手,不再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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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重点栽培的是哥哥顾隐。顾隐上学,他送他上学,顾隐读书,他看他读过的书。顾隐考试,他也做卷子练习。家成为他的学堂,他是自己的老师。
或许因家世贫惨,上天给兄弟俩开了扇天资聪颖的窗在学习上远跑。
临到交房租那日是他每个月都会做的噩梦,因为顾雷要喝很多酒去散解金钱的困扰。喝醉的顾雷是他的最怕。
“你过来。”
“老子喊你过来!听不到吗?!”
他被突然提高的声音身体猛地一抖。
男性富有的愤怒攻击旨在施加对方痛苦和伤害,酒精放大了醉酒者的负面情绪。
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满脸通红,面色骇人。“日你妈的狗东西,光晓得吃吃吃,屁用都没得!就他妈个寄生虫!生下来只晓得吃老子用老子的,书也读不成,出来啥子文化都没有,看你以后挣得到啥子钱给老子养老!只晓得花钱,他妈的养个废物!”
他沉默地站着。
他想:养孩子原来只是为了防老。
沉默只是家长的火芯。顾雷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得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要跟你爸两个闹是不是?!”
他扇了他一巴掌。
这算轻的。最狠的一次是他不小心丢了买肉钱。被他踢到地上用脚不停地踹肚子,骂他怎么没在他妈的肚子里早死早清净。顾雷停脚后,他痛苦地蜷着身体捂住腹部不停抽搐。缓了会儿待身体能站了,就忍着痛歪歪斜斜去煮饭洗衣,等哥哥放学回家后能吃上热饭热菜。
他没有玩伴。加入男孩堆只被排斥贫穷两手空空。不愿的女孩堆倒热情。
透明的顾深也哭。他经常藏在角落里,双臂围住身躯,头垂得很低,任空气淹没他。
于是越长大越不敢发声,越害怕失去本就稀少的所有物,越被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