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最糟糕的,本来已经够糟糕,就更糟糕了,浑身上下都糟糕,一直在否定自己,觉得没人能接受她。
觉得自己就是与别人不同,没有人能理解她,她与别人格格不入。
季淮打开门,看到她眼睛通红,头发湿漉漉,一下拧眉,紧接着,她就被拉了出来。
他拿过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头发,力道不重,甚至有些温柔,“不怕感冒?”
苏静哭得狠,但他好像没发现一样,她主动开口,“我生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谁身上没点毛病?”他似乎并不在意,拿出来吹风机,用手撩起她的头发,“我还长期偏头痛呢,一直坐办公室,又经常熬夜,大病小病一大堆。”
她坐在沙发上,他站在她面前给她吹,手放在她头发,她靠近他怀里,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我害怕。”她又开始哭。
“我在你怕什么?听我的话,接受就好了,按时吃药,又不是不治之症。”季淮停了吹风机,伸手捧起她的脸,“没什么糟糕,我陪着你。”
苏静没说话,她觉得太糟糕了,所有的事情都太糟糕,没有好事情。
一切都是糟糕的,她甚至不能表达她的难过,说不出自己的委屈。
季淮也没继续逼问,她不说,他就默默给她吹头发,她躺在床上不想动,他就自己逗女儿玩,小小心意给帮女儿剪指甲。
睡前他抱了她,突然道,“你长胖不少啊?”
说完,下一秒又笑,“感觉现在才有点手感,以前太瘦了,坐我身上都硬邦邦的,怪难受。”
苏静侧头看他,眼底有了变化,“为什么硬邦邦?”
“都是骨头啊。”他又笑着回。
她有些羞窘,脸颊红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