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的推拉门悄无声息地被人打开了。
一道光从沉重而庄严的教堂门外投射进来,两扇门徐徐打开,穿着婚纱的陈菲笼在这道光里,朦胧而美好。
现场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逶迤的红毯从她的脚下一直延伸至柯明轩所站的中庭位置,两人隔空相望,陈菲轻轻弯起唇角,用眼神示意:柯总,放轻松。
柯明轩面色严肃,仿佛参加的不是婚礼而是葬礼。他耳朵里塞了个蓝牙耳机,五分钟前何叙才刚刚挂断电话,告诉他目前还没有边以秋的消息。
教堂门口,陈菲挽着父亲的手已经缓缓走来,柯大少爷不得不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将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对她提了提唇角。虽然笑得很僵硬,不过看在宾客眼里,这个表情显然是出于激动和紧张。
柯震山和冯淑娴坐在主宾位,冯淑娴发自内心的欢喜,目光温柔热切地注视着高大英俊的儿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柯司令面沉如水,父子俩是如出一辙的扑克脸。
小花童扬手撒起白玫瑰花瓣,纷纷扬扬的花雨中,陈菲和父亲走到了中庭的拱门下。雪片似的花瓣仿佛迷了柯明轩的眼睛,陈部长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他只是垂眼看着陈部长向他递出来的那只雪白手腕,有几秒钟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边以秋睡得并不沉,大概是知道柯明轩今天结婚,所以他本能地想当一只鸵鸟,不愿意醒过来。浑身的疼痛让他迷迷糊糊又陷入了混乱的梦境,他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长途跋涉了千山万水,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古老房子前。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但他太累了,他渴望停下来稍作休息,所以他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经年沉寂的沉重门扉发出暗哑的闷响,阳光透过碎裂的玻璃窗洒落进来,将地面切割成奇形怪状的诡异图案。飞舞的灰尘迎面扑来,他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脚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一道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