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洲如今是我陈国领土?”沈彦之轻飘飘一句话,堵住了老臣所有激愤言辞。
最终老臣只讷讷道:“毕竟曾是陈国治下,这场灾祸又是大皇子酿成的,株洲百姓苦矣……”
“王大人,”沈彦之笑容发冷:“我说,株洲如今不是陈国领土。从前西陵饥荒,也没见诸位慷慨陈词要送粮往西陵。”
老臣气得胡子都在抖:“西陵之地如何同株洲相比!”
他正想说株洲三百余年都是大楚王土,话到了嘴边,才惊觉这早已不是大楚王朝,而是祁县李家的朝廷。
真正会管百姓死活的,只有前楚太子一党,毕竟那才是真正统领了这片河山三百余年的王朝。
老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凉,喝道:“沈彦之,你和这无道李氏视万民于草芥,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日你们会遭报应的!”
立马有禁军进殿,拖了老臣就往殿外走,老臣依然在破口大骂。
沈彦之面上丝毫不见怒意,上挑的凤目里全是讥讽:“王大人,当初倒戈新朝的是你,如今看前楚太子势大,想为前楚太子说话的也是你,你真以为,变节之臣,回到前楚太子那边,还能得重用?”
这话是敲山震虎,让和那老臣一样,念着大楚好的旧臣们自个儿在心中掂量,究竟是这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屡次变节招人笑话。
沈彦之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大臣,眼中讥诮之意更重,吩咐两名禁军:“把人押进天牢。”
两名禁军拖着老臣退出大殿,他懒散抬眸看了看天色,道:“若无事启奏,便退朝吧。”
朝臣们向他一揖后,陆陆续续走出了羲和殿。
沈彦之走的偏门,殿外风雪正大,活像是要把这座宫城整个淹没了去。
他肩上搭着大氅,掩住了那过分清瘦的身形,抬眼看着漫天飞雪,嘴角勾起的弧度凉薄又脆弱:“江淮应当也下雪了。”
陈钦跟在他身边久了,大抵也能摸清他一些脾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