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之色映着极白的脂粉,看着惨白毫无生气,透露出几分可笑又可悲的将朽末路的凄凉感来。
她哼哼两声,看着沧南衣笑了起来,纵然是这般强烈的妆容也难掩她面上丘壑般深褐的皱纹苍老,便是这般笑着说话,却也好似在强打着精神一般。
“昆仑,姥姥我这大老远从巫山赶来这里见你最后一面,你就这般将本姥姥扔在云隐峰中不管不问,未免也太不将本姥姥放在眼中了些吧?”
沧南衣捧着手里温热的清茶,轻饮了一口,目光难得将嫌弃之意摆得极为明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这是什么打扮,难看死了。”
巫山姥姥哼了一声,道:“本姥姥当年芳华正茂,叱咤魔界疆域之时,便是这一身珠翠盛装,当年不知迷倒多少少男少女们呢。”
沧南衣皱眉道:“你如今的山中,不也养了不少被你迷倒的少男?”
巫山姥姥呸了一声,冷声道:“你自己都养起了侍君,又有何脸面来指责于我?”
沧南衣道:“你今日来此寻吾,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倒也不是。”巫山姥姥杵着拐杖慢步走上来,浑浊而苍老的眼睛在层层堆叠的眼皮子底下,显得有些狡诈阴险。
她嘿笑一声,道:“本姥姥知晓你这几日清闲,特来此地向你讨要两杯茶水喝,到底有着几分故人情分,想来这点薄面,你不会不给吧?”
沧南衣微微颔首,挥袖之间,身侧不远处,自现出一张圆石小桌,三张石凳。
巫山姥姥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斜眼睨看沧南衣:“你殿中那个小白脸尸魔呢?”
沧南衣不紧不慢地转着手里的茶壶,淡道:“你身边那两只叽叽喳喳的红绿小麻雀呢?”
巫山姥姥眼皮子抽动了一下,眼底冷意更深:“旁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以你这张嘴,还是如此刻薄不饶人。”
轻水女官眼皮抽动,紧捏的拳头都已经忍得发痒想打人了。
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