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只好乖乖将左手放进她的掌心里,语气无奈道:“娘娘可要温柔一些啊。”
沧南衣翻来覆去地将他左手五根手指都寸寸捏过一番,倒像是一个给人捏骨算命的神棍先生。
她忽而失笑道:“既是下重霜棋子这般辛苦劳累,竟还是如此固执,执着于右手落子下棋?你倒是丝毫不肯辛苦怠慢了你这只尊贵的左手啊。”
百里安诚恳道:“我既身为娘娘侍官,一只手有损尊容已是不妥,怎可为了下棋,两只手都皆有磨损,岂非对娘娘太过不敬?”
沧南衣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百里安的手指,“倒是不知,你竟还是个棋痴,那你与妖神的那局棋可是下完了?”
百里安目光闪烁了两下,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他轻笑道:“嗯,若是棋局未下完,我又怎会离开珈蓝洞。”
沧南衣敛了面上的情绪,眉眼看着有些冷漠平淡:“珈蓝洞,大禁之地,往日未同你明明白白的细说,但此地,日后你莫要再去了。”
百里安颔首垂眸:“遵命。”
沧南衣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来,她身量不低,坐在椅间,侧身慵懒冷漠凝看百里安的脸,清冷好听的嗓音淡如清烟,缓缓抬起一只手臂来说道:“你模样看似温顺,可性子却约莫是有些叛逆的,方才给你摸手间骨相倒也一时未能摸出反骨的痕迹来,可是今日,本座既已明明白白地同你说了,大禁之地,你去不得。
若是来日,叫本座发现你还是不听劝阻,私闯了大禁之地,本座下一次摸你反骨,可不就是只摸手了。”
清凉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百里安的脸庞,宛若一只清冷纤细的刀锋,划过他的脸颊,绕至颈后,纤细柔软的指腹轻轻捏住百里安脆弱的颈骨,透着那薄薄的皮肤,指尖细细临摹着百里安骨相的轮廓。
她宛若在细细把玩着什么稀世之珍的小玩意儿般,眼神里带着几分趣意,却非玩笑:“本座对于这种刺手尖锐之物,多半都是亲手摘折,绝不长久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