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人再次叩响城墙的时候,四面八方的城墙早已凝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再无墙灰松落。
自然也不会再放任一丝光明进入自己的世界中来。
说到底,又有谁喜欢孤独,只是不想失望罢了。
对于宁非烟而言,温情固然美好。
可是美好的东西皆是短暂易逝的,亦如她娘亲递给她的那一角残饼,也是唯有那一刻也是唯一一次让她嗅到了娘的味道。
可是她那般吝啬,只给她一点点,便叫她心心念念记了这么多年。
这太不公平了。
在百里安身上,她不止一次感受到类似于那夜娘亲给她带来的温情。
在那次面临一河蜀辞的杀劫时,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弥路都退避三舍,他站出来的那一瞬,宁非烟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只是苦头吃得太多,日子久了,便越来越无动于衷,得到什么都觉不安惶恐。
一个给予不了别人半分温情的人,又凭什么觉得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好。
这些看似美好实则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宁非烟的眼中,远没有利益得失的交换来得更加真实。
百里安看着她目光一点点地疏冷了下去,他毫不回避地迎上她的目光,平静道:“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
宁非烟眉宇低压,前一刻还热情似火的一个人就这样慢慢地冷却了下来,她问:“在仙陵城的时候?”
见她还要执意问到底,百里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实答道:“在我变成猫被你送给魔君的第一日被太阳晒伤后,你喂我血的时候发现的。”
宁非烟眉头蹙得极深,似很是不解。
百里安耐心解释道:“若我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接触鲜血,是能够辨清楚血的主人是谁的。”
宁非烟觉得这个说法荒谬之际,有种被人戏耍的愤怒:“可笑,我潜入仙陵城宫殿的那一夜并未受伤,你又如何知晓那人是我。”
她觉得他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