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观应呆愣半晌,看着狼藉焦枯的四野山林,哪里还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你这逆子!为了成全自己的野望,竟然牺牲残害自己的同族!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如此行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宁非烟手腕轻转,掌中那把流火迸溅的弯刀灵光闪烁,化为一枚银色的手环。
她慢条斯理地将银环圈在腕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父亲一颗心生得不甚公平也就罢了,怎还如此不明事理。”
她与清冷的月光下伸出手,翻转仔细瞧了瞧,那只手白皙秀美,诚然好似闺阁世家女子抚琴簪花的纤纤软玉。
她淡淡一笑,道:“我这双手生得分外干净,同族人的血,非烟半分也未曾沾染过。”
宁观应气得浑身直抖,若非忌惮她身下冥冥魔气深重的长河,他几乎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撕成碎片:“孽障,满口胡言!”
宁非烟目光平静地看着神情惶恐的粥粥众人,她笑了笑,上前几步正欲说话。
就在这时,林中寻风飘曳的枯叶轨迹忽然紊乱,一道流风急矢的灵箭将重重树叶撕裂成粉尘。
光影之中,宁非烟面上的笑容如烟拭去,她余光捕捉到了箭锋的轨迹,却冷眼任由长满倒钩的剑锋灌入自己的肩骨之中。
鲜血淅淅沥沥地落入墨色的河水之中。
她视线倏地移开,看向立在古树上满脸含煞的女人,她的目光警惕含恨,那眼神似如看到一只恶狼即将入侵他们的家园,恨不得食其肉,吮其血。
而宁非烟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肩头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原本潋滟好看的薄唇也失了血色。
她苍白的薄唇微动了一下,轻叹道:“何来如此苦仇深恨,我说了,同族之人的性命,我不曾动。”
宁夫人凄声道:“狡辩!你自幼心思就不纯,族中那些人也曾欺你,辱你,打骂你,即便是我也不喜欢你,我们有多么偏爱红妆,你便有多么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