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急急而走。
李酒酒见她这样,都快哭出来了,离合宗虽是不比十方城那般家大业大,可是李玄老来得女,从小就将她看得跟宝贝明珠似的,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苦厄。
她看着宛若诅咒之地的世界,远没有方歌渔来得那般坚强淡定。
她怕得要死,但还是咬了咬唇,强打起精神带着几分哭音道:“歌渔,你别一个人逞强,我来帮你。”
方歌渔在地里头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回首凶瞪了她一眼:“你若是敢下来,我立马撕碎你的衣服扔进发妖巢穴里,省的还费力待会儿在这头发堆里翻你的尸体。”
李酒酒顿时被吓住,鼻音更浓:“可是你流血了。”
方歌渔嗤笑,因找不到百里安,眉宇间的戾气藏不住,讽人可更更甚从前:“说得你好像每个月不流一次似的。”
“……”李酒酒竟是觉得无言以对。
终于,长剑挑开一团乌湿的头发,一截大红的衣摆就这样暴露在了方歌渔的眼前。
她滞了一瞬,面色说不出的可怕。
方歌渔蹲下身子,将那个人的身体翻转过来,双手用力撕开他身上的头发。
这个人肚子里似是塞满了头发,身体四肢浮肿,已经完全观不出原有的体型,指甲里全是血,在痛苦挣扎中,他将自己的脸给抓烂了。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五官,还有漆黑的发丝在肌肉中钻动。
她手掌一僵,然后有些可笑地蹭了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白皙尖细的指尖染上一层脏污。
方歌渔的瞳孔一点点的被放大,漂亮的大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压抑着,沉寂着。
眼前的景物都仿佛随着那钻拱的黑发而扭曲。
一阵阵昏黑袭上灵台,这一刻,她甚至几乎都快要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随手扔在地上连鞘长剑,嗡嗡颤颤,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破鞘而出!
耳边李酒酒急切的呼唤都仿佛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