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分明都是在按照您的计划来进行——先太子被婉贵妃所害,多年前在江南薨逝;二皇子谋逆败露,即将终身囚于廷狱;三皇子腿疾未愈,纵然再怎么聪颖也无缘帝位;四皇子资质不佳、五皇子无心夺嫡——这样轮下来,也就唯有多年一直韬光养晦的六皇子,能去争一争那东宫之位了啊!”
“六皇子?呵……鱼溪,你未免想得太过简单。”
瑛妃叹息着摇摇头,用长长的护甲敲了敲青瓷茶盏,发出脆生生的碰撞声,“太子直到现在依旧未立,反倒是九公主明昙,不仅在朝中风生水起,如今还有了‘带兵平叛’的军功在身——但凡她是个男儿身,只怕早就入主了东宫,哪还轮得到明晖和沈若扶垂死挣扎?”
“……!”
她把话说得足够敞亮,即使鱼溪是一介不通政事的深宫婢女,此刻也能听个明白,顿时微微色变,“娘娘的意思是,”她犹豫片刻,难以置信地试探道,“陛下现在的种种举动,难道并非是想让九公主在改朝后安枕无忧,而是想让她做、做个皇太女?!”
“想必前朝的绝大多数官员,都像你这般作想,只当陛下是在为九公主积累威势,保她余生安稳,”瑛妃慢悠悠地执盏,让茶水热腾腾的温度传递到冰凉的指尖,“但我朝陛下圣明如斯,对男子女子素来一视同仁,又怎会是一个拘泥于传统的庸古之君?”
——她话里的意思不算隐晦,却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已经让鱼溪被当场震慑在了原地,半晌都说不出半个字。
公主登基,女主天下?
这岂不是有违天理!
“陛下、陛下怎能如此打算?”鱼溪对前朝璇玑公主未能登基的天谴之说有所耳闻,登时恐惧地望向瑛妃,微微颤抖了一下,“纵使九公主再如何惊才绝艳,她也毕竟只是女流之身……”
哪怕是在民风开放的天承朝,也对女子有许多根深蒂固的束缚:她们不能读书,不能科考,不能过多在外抛头露面,自然就应了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