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宽阔的肩膀逆着门口走廊透进来的光,手上拿着一张小卡片看。
——是他的身份证。
连诀的目光从证件上那张有些呆板的彩色照片上移过来,面前的人一双眼睛微掩着,表情也呆,比起照片却仍生动许多,尤其那一双秀气的柳叶眼,哪怕是不带笑意,细而上扬的眼尾也蕴着几分压不住的温柔。
连诀眉梢微扬,言语中带着毫不遮掩的讥讽:“工作证?”
沈庭未不明所以地愣了下神:“什么……”
连诀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随手把那张卡片丢回床头柜上:“醒了就起来。”
沈庭未撑着床坐起来时有一瞬间眼前发黑,大概是躺得久了脑袋有点充血,或是太久没吃东西引发的低血糖。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诀刚才说的也许不是什么好话。
他心里沉了一下,但没反驳。
沈庭未没能从模糊的记忆里翻出自己昏倒前的片段,只是从眼下的状况来看,很明显,连诀又救了他一次。
沈庭未在床上昏睡了一个下午,身上的衬衫被他弄得皱了,袖口窜到手肘上,露出细白的小臂,他手腕上的红痕还未彻底消褪,衬得纤细分明的腕骨脆弱得一捏就碎。
助理弄不清楚沈庭未的身份,没敢贸然帮他换衣服,只备了一身干净的放在枕边。
沈庭未沙着嗓子说:“谢谢。”
他有些轻的嗓音混在房间中甜得令人生腻的气息里,听上去实在不怎么正经。
连诀看了他一眼:“换好衣服出来。”
连诀离开时没关门,沈庭未一直等他的脚步声远了,才抬手解开衬衫扣子。
衣领摩擦着发热的腺体,折磨人的酥麻顺着脊梁骨往下蔓延,沈庭未的手顿了顿,靠在床头缓缓吐了口气,等待着这份难捱的异样缓和下来,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很久才换好了衣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