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死死地瞪视着他。
污浊的血迹从天子的嘴角喷涌而出早已凉透,天幕尽是血色,太子恍然站起来,手中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能艰难的从唇齿间发出嗬嗬的吸气声。
他似哭似笑,惶惶然在心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火光炙烤着他的脊背,他站在龙榻边上目眦欲裂:“父皇......父皇......”
“主子快些走吧,火已经要烧起来了!”
“谁放的火?”他已站不稳当,那双被火映红的眼睛好像一双兽类的瞳孔,摇摇晃晃的捧着那卷圣旨:“赵将军呢?!赵阿今人在哪里?灭火、灭火!”
父皇的尸身还在这里,不、不!火势一但起来所有人都会发现他弑父夺位,这跟一开始商议的根本不一样!
明明商议好了趁着父皇未曾改立时絷之前弑父夺位,只要父皇死前没有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他就依然是名正言顺的新君!
到时候杀尽合宫道人,就说是父皇误服丹药身亡,怎么会、如何会骤然起了大火?!
心腹沉痛而绝望的嘶声回答:“放火的,正是赵将军——”
太子轰然后退数步。
这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要他亲手杀死他的父亲,成为众矢之的万人唾弃的靶子,也给时絷之一个名正言顺即位理由。
“赵阿今——”
怨毒的声音传遍四野,而在另一侧,赵阿今牵着时清薏的手隐没在雨中,马蹄声嘀嗒很久就消失无踪。
这是一场恐怖又迅捷的报复,如同暴风雨一般来的猝不及防又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短短数日之间燕京城就已改天换地。
剩下的事情无需时清薏再来操心,自然有人收拾残局,宫里医术最好的大夫为她把着脉劝她不要再劳心劳神损耗寿数。
她不置可否的合上眼,直到大夫离开良久才缓声开口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