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谷关的白天酷热无比,一到夜里反倒寒冷起来,整个守备府除了值夜不得不在外的兵士其他人早早就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西厢房挑着一豆灯火,赵阿今盘膝坐在榻上,额角冷汗岑岑划过了因削瘦而显得格外凌厉的鬓角,突然在外打盹的赵松树冲了进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极了。
“将、将军——”
“支支吾吾干什么,”赵阿今强忍着不适,皱眉呵斥了一句,“说。”
赵松树指着门外:“她,她又犯病了......”
这这个她指的必然是时清薏,可又犯病是什么意思?赵阿今每头皱得更紧,还没来得及问话,一个小巧的身影已经从门缝里唰的钻了进来,像一阵风一样扑进了她怀里。
呜咽着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如乳燕投林般扑过来,她臂上还带着伤,小姑娘蹭的她疼的脸色煞白,竟一时愣的忘了推开她。
“呜,阿今他们欺负我!”
众人看着那小没良心的爪子直接按在将军的伤口上,看着都替将军疼,赵林时清薏前后脚跑过来,刚进门就听见这句指控,一下子吓得脸色都变了,连滚带爬地追过来哀嚎:“将军!我没有啊!”
赵林都快被吓哭了,一个村里出来的,他们是最清楚将军多疼她的小媳妇儿都,他们要真敢对人动手动脚,那还不直接被打死吗?
赵阿今一瞬恍惚,一时之间像是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语气......
像极了她们那时候在赵家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她的小姑娘踏着这清冷的月色来到她身边,跑得太急脸都红了,没有来得及穿鞋,莹润的脚踝被冻得隐隐发红,赵阿今下意识想把她的阿慕抱上榻来,怕她冻着。
刻入骨髓的习惯如此让人深恶痛绝,她的手刚伸出去就愣住了。
肩胛伤口未洗净的血水时刻都在提醒着她,她们已经不在赵家村那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