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薏。
看着人蜷缩在那里,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明明枪伤是疼的动也动不得的,又因为腹部和嗓子剧痛,忍不住蜷缩在一起,看着当真是可怜极了。
佟霜聘却只是冷笑了一下。
而后低下头来靠近她满是痛苦的脸,出人意料地扼住她的下巴。
“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吗?这么想寻死?”
她满是嘲讽的看着她,不带一丝可惜的那种神色,朝她微笑着,“可惜了,你现在死不了。”
她们俩贴的那么近,时清薏痛苦的急促喘息近在耳旁,却难以让佟霜聘心中有任何的波动。
说完就往外走,因为腿不方便一瘸一拐,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窗外又在下雨了,滴滴答答,掩盖了身后那低落的一声呻/吟:“我没有......”
佟霜聘却再也没有回头。
从那天开始,佟霜聘再也没有过来看她,她在那间屋子里养了两日的病,就被抬到了一间柴房里。
四面漏风,只有一张床和一床简陋的被子,被子就手指那么厚,夜里遍体生寒,要不是快到夏天了,她必定得在这里冻死。
跟她同住着一个老人家,老人姓曾,人人都喊她曾嫂子,平时在佟府是有正经事儿干的,帮后厨买卖些菜,如今多了一个格外的差事,虽然给她多放了些银件,却也不多,叫她照顾这么一个病弱的人,她心里还是不大高兴的。
时清薏有一回半梦半醒间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细细听来竟是曾嫂子和旁边卖菜的小贩叹气。
“她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万一要是死在这里脏了屋子可怎么办?”
时清薏哽了一下,闭上眼叹了口气。
实话说,她也觉得自己挺坚强的,中了三枪被人卖鱼一样从上游扔下来卖了,又滚水烫了食道竟然都还没死。
曾嫂子厌恶她得了风寒,夜里总是咳嗽,又怕把风寒传染给自己,总是离她远远的不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