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水灌进喉咙,烫了人心神震颤她差点握不住那茶壶,像是有一把刀从喉咙开始往下切割,一直切入了肺腑,把五脏六腑都烫坏了。
肝肠寸断,不过如此。
她这样果断倒是叫佟霜聘一下子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时清薏已经将那壶水灌进了喉咙里,喝不下的沿着下颌往下流淌,烫出了一片可怖红痕。
那是一壶滚烫的开水,她就那样喝了下去。
佟霜聘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按住了她:“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暗含惊怒,紫砂壶已经砰地一声落地摔了个稀碎,时清薏偏躺在榻上,一双眼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人就已经开始咳嗽不止,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才走了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时清薏本身的风寒就没有好,当天夜里就开始发烧,嗓子灼烧的疼想咳嗽,喉咙又烫伤,膏药抹不进去,夜里开始咯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喷,声势极为骇人,胃部灼烧一般的疼,让她始终捂着腹部,再加上本身的枪伤,几乎瞧不见是个人样了。
大夫看的心焦,说是她烫伤了食道,又有些不满的样子,沉重的叹气:“她这风寒未愈又烫伤了食道,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是怎么照顾病人的?竟到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她身上有几个枪子窟窿,又是个女娃,手上还有枪茧,这样的伤叫人如何不心疼。
若说前些年打仗还叫百姓心中不耻,这两年倭寇进了国门,敢上战场的谁心中没有感念。
时清薏隔着纱帘听着里头讲话,腹重一阵一阵的绞痛,闻言抓紧了床幔,声音低的跟没气儿一样。
“大夫,不要怪她......”
听见这话佟霜聘嗤笑了一下,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谁又能怪得了她头上去。
她待人客气有礼,一直等大夫走了才掀开帘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