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抬头望向窗外。
透过昨天才被洗得清亮的玻璃窗,能够将外面的景色收入眼底。
低矮错乱的平房在别挤成了一团,直立在这层层建筑中间的电线杆鹤立鸡群,极为突兀。
几条如同五线谱一样的高压电缆从空中穿过,偶尔有一两只翱翔飞累了的鸟落下小憩,又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飞远。
轻轻的吸了口气,杨楚收回了视线,心思回到了课桌上面。
课桌是大多数学校常见的双人桌,不过这整张课桌都是杨楚一个人的战场,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因为当初安排位置的时候,男生人数是单数,而他很手快地抢占了一个人独享两个位置的待遇。
一叠叠堆得老高的书籍和试卷阻挡了讲台上望下来的视线,虽然他所在教室最靠边的角落,基本很少有任课老师的注意力会集中到他的身上。不过杨楚还是把抽屉里的书搬空,将整张桌子围成了一个小城堡。
在课桌被层层叠叠书籍围成的空余区域内,摊开着一本压得很平整的书,书籍页面很干净,看得没什么图画的痕迹,只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硬币摆放在上面。
杨楚伸出手掌轻轻的盖了一下光滑平整的额头,微微皱了下眉,眼神里露出几分思索。
从抽屉中间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细细的撕下两小块,然后用手掌搓成了两个圆条,小心的塞进了鼻孔里。
杨楚低着头轻哈了两口气,感觉到鼻子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打开手机里的计时器,跟着杨楚用手枕着下巴趴在桌子上。
一双眼睛稍稍撑开几分,盯着放在书页上的那枚硬币。
突然,那枚放在书页上的硬币在杨楚的注视下,诡异地动弹了一下。
如同六月天里被人扔上岸奄奄一息的鱼,偶然回光返照的蹦跶一样。
杨楚长吸了口气,紧抿着嘴唇,屏住了呼吸,脸色微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