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说话了,角落里,被冷落的菜头不满起来,撅着嘴摔打着手中的积木,季棠棠笑了笑,见李根年的情绪一时间难以平复,索性先过去哄哄菜头。
菜头很快就不闹了,伴随着季棠棠的软语抚慰,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李根年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似乎坐在那里逗菜头开心的并不是季棠棠,而是妻子大凤。
算起来,妻子大凤失踪也有三年了吧。
她那趟离开,自己其实是非常不愿意的,那时候菜头刚生下来两月,奶都没断,眼见妻子接到缅甸那头的消息收拾了行李就要走人,李根年当时就急了,两口子吵的挺凶的,李根年记得自己罗列了很多理由,比如菜头离不开妈呀,比如坐月子的女人不能累着啊,比如家里还有点积蓄不急着用钱啊。
但是大凤一句话就把他顶回来了:“谁还长久做这个?不趁着我做得动给菜头攒点奶粉学费钱,往后日子怎么过?”
李根年登时就蔫巴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用呗,老实巴交地在国营单位里死磕着,一个月千八百的工资,养家要靠女人,本来就羞于拿出来说,哪还有资格拦着大凤去挣钱?
于是默认了,帮大凤收拾了东西,第二天早上送行时,还特意给她煮了一袋子的白水蛋。
结果大凤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头两月他还巴巴盼着,但也不敢报警,大凤做的事,怎么着也是违法的吧,万一人没出事,被他报警给祸害了,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又忍了两月,实在憋不住了,偷偷把这事跟丈母娘讲了,老太太当场就滚在床上嚎开了:“都啥时候了,赶紧报警啊,指不定人都烂外头了,我的凤儿啊……”
这时候报警,除了进出所里看白眼,似乎一点用处都不起,有一次,派出所看大门的王老头见他可怜,偷偷把他拉到墙根一顿说道:“依我说,就死了这条心吧大兄弟。你女人不是啥名人,咱这小地方的派出所难不成还跑国外给你找人去?边境那是啥地方,我听说死了人往沟里一掀了事,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