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礼斥退左右,说了一个字,“火。”
完了。
拂绿如受当头一棒,脑瓜子嗡嗡直响,绝望地想:定是揽霞那个大嘴巴,叫二公子察觉出异常,如今知道了真相,他该怎么想小姐,他会不会嫌弃小姐,赶她离开崔府……
混乱中,拂绿忽然想起谢渺的话。
她说:拂绿,孟远棠没有想象中的无所不能,而我们也远比自以为的要强大。
她说:拂绿,都会好的。
“二公子,小姐没有错!”她突生勇气,抬头直视着崔慕礼,道:“一切都是孟远棠的错!”
“哦?”崔慕礼眉目甚淡,“你从实道来,当夜的详细经过。”
拂绿眼中满是羞愧,屈膝重重跪到地上,泣声道:“说起来,只怪奴婢疏忽大意……当年二夫人将小姐托付给孟家,奴婢与揽霞也跟着小姐去了,舅老爷与舅夫人因钱财之事,待小姐的态度前后有天壤之别,但孟远棠对小姐仍始终如一,奴婢便以为,便以为他是个好人,对他有些许懈怠。”
“那天揽霞回家探亲,入夜后,小姐在里屋睡下,奴婢忙完活正要进去陪夜,孟远棠的小厮忽然来找,说孟远棠有关于小姐的重事与我说,请我跟他去一趟。”
“奴婢当时没有多想,以为他当真有话要吩咐,便跟着小厮出去了。他领着我来到后山,又一直缠着奴婢东说西说,奴婢问孟远棠怎么还不来,他便找理由搪塞,等时间一长,奴婢觉得不对劲时,便瞧见小姐住的院子里火光冲天。”
“奴婢连忙赶了回去,却看到,却看到……”她停了下来,泪潸然而落。
崔慕礼问:“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看到孟远棠从小姐厢房里衣衫不整地逃出门,奴婢顾不上他,冲进去找小姐,屋里头已经烧成滚烫一片,小姐她,她缩成小小一团躲在角落,连火快烧到裙摆都没感觉。”拂绿抹着眼泪,哽咽着道:“小姐像失了魂,两手死死扯紧衣裳领口,不管奴婢说什么都没反应,只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