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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慕礼:……
沉杨:……公子,这都是为了您幸福,您可不能秋后算账。
谢渺看得心惊肉跳,行动先于理智地出声,“你放下东西。”
沉杨勾起抹窃笑,随即强行压下,“我放下东西?那谁给公子换药?”
谢渺憋出一句,“我来。”
“您来替公子换药?这样好吗?”
“总比你弄死你家公子要好。”谢渺耐不住火气,走到他面前摊开手心,“给我。”
沉杨将东西如数交给她,心底不住喊冤:天知道,他平时换药有多细致,连打得结都特意向绣苑里小娘子们请教过。唉,他这番舍己为公子,当真是牺牲极大。
他交代完换药步骤,有眼色地快速退离。
谢渺走到桌前,将长巾浸到温水中,背着身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便去姑母院里找个——”
“愿意。”他轻声抢答:“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
谢渺懂他意思,他已成了无数人眼中钉,肉中刺,任何人都有可能加害于他。
她擦净手,拧好长巾挂在盆沿,走到床畔,是询问也是叙述,“我来解衣裳。”
他端正坐好,“好。”
她先理平被沉杨扯歪领口,再细慢地挑开衣带,依次褪下外衣,里衬,露出肩胛处厚厚染血绷带,手指顿时微滞。
过了片晌,她握着小剪子,慎之又慎地剪开绷带,一圈圈地解绕。
她离得那样近,秋瞳翦水,眉尖蹙着忧思,美得犹如一只落单雁,孤勇飞入他空域。
……想留住她,叫她永远无法飞离。
他内心在疯狂叫嚣,面上却风平浪静。
绷带被完全拆下,狰狞伤口暴露在视野当中,谢渺倒吸一口冷气,惘然失语。
麻密针脚爬满红肿伤口,好似丑陋可怖千足蜈蚣,牢牢攀附在他修挺肩胛处。
前世他没有遇到如此凶险追杀,也未曾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