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聪颖,自小得祖父亲自教导,城府见识自然非同一般。
张家此番既是鸿门宴,亦是投名状,只看鱼儿是否上钩,而钓鱼之人又想如何收网。
若是可以,崔士硕真想不问世事,一心当好吏部侍郎。然朝堂局势多变,只怕他不动,也有人逼着他去动。
他没忍住,叹了口气,“便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崔慕礼知道他所忧为何,按圣上表露出意思,张家或要一飞冲天。
“父亲,世事难料,瞬息万变,变无可循。”他微微笑着,眼神淡而稳,“您且安心等着。”
鹿死谁手,恐怕言之尚早。
小谈过后,崔慕礼去拜见崔老夫人。崔老夫人自幼最疼他,他忙于公务疏于来此,她善解人意,从不计较。
她笑眯眯地拉着孙儿手,左看右看,总觉得他过于清瘦,便吩咐厨房送来满满一桌点心。
“礼儿,这都是你自小喜欢糕点,快些吃。”
藕粉糕、枣泥糕、珍珠圆子、荷花酥、燕窝珍珠露……面点精致,色香味俱全。
崔慕礼用了块藕粉糕,又饮了一小盅燕窝珍珠露,抬头看崔老夫人,正小口小口吃着柿饼。
崔慕礼待足半个时辰便返回明岚苑,正坐下翻看卷宗,外面响起崔夕珺声音。
崔夕珺声如其神,此时高亢又欢悦,便是心情极好。
“二哥,我有话要与你说!”
门口守着是沉杨,听到崔慕礼应允后方才打开门,“三小姐请进。”
她兴冲冲地跑进来,瞳孔黑而亮,手里握着条牛皮软鞭,“京丹马场进了批汗血宝马,骁腾健壮,毛光水滑,我看着当真喜欢!”
崔慕礼扫她一眼,目光落回卷宗,“既喜欢,买就是了。”
崔夕珺伸出食指,撒娇道:“一匹马要千两白银,爹爹肯定不同意我买,二哥,你支援我点呗……”
她二哥俸禄不高,手里却有母亲留下许多商铺庄子与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