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好了没?磨磨蹭蹭地,老爷今个儿心情不好,要是本姑娘吃了挂落,仔细我回管事去,扒了你们的皮!”
“好了,好了!”
伙房内一个厨头模样的男人连忙答应,垂着头上前,双手接过少女手中的精美玉盆,在几案上垫块干净毛巾,才将玉盆轻轻放置于上,麻利得舀入冷热水兑好,然后小心地捧着,呈在少女面前。
少女伸出水葱般的小手,试了试水温,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并不接回去,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那厨头便低头弓腰,捧着跟在后头,捯起小碎步,一道往前院行去。
车夫看得直咂嘴,小声说道:“这家小姐好大的脾气。”
这次伙房里众人都笑了,门子往他头上钉一个栗子,笑骂道:“她是哪门子小姐,夫人身边的丫鬟罢咧!你家老子也不多教你些规矩,好没眼色!”
穿了两进院门,少女才将玉盆接过,将厨头打发走,往正房行去。
刚走到院门前,便看见一老一小,两个男子正跪趴在正门外的廊前,两人都穿着锦衣,老的那个更是峨冠博带,做士族打扮,身上俱都被过夜的露水打湿,竟然跪了一夜,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咬着牙坚持着。
少女垂下头,从二人身前走过,进了正房,又穿过珠帘,有意无意,将腰肢扭的幅度增大些,待看到一个赤袍男子的下摆,连忙跪下,双手将玉盆高高举起,直到再听不到洗手洁面的声音,才起身,缓缓倒着退了出来,从头至尾,不曾敢抬头看过一眼。
赤袍男子洁了面,接过身边一位雍容少妇递来的手巾,粗略的擦了擦,将手巾丢还,隐含怒气地说道:“你家这亲戚,忒不像话,那些话是他们能说的!?”
少妇眼泡肿肿,犹有泪痕,争辩道:“不过是黄口小儿,不懂事的话罢了,你发那么大火作甚?如今他们在外面跪了一夜,白家家主好歹和你白师姐是血亲,年纪也大了,这万一要是跪坏了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先让他们起来罢!?”
赤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