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的泪。他能醒过来就好了。
周显恩别过眼,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的眸光。苍白的脸还带了几分病态的红晕,抬手掩面咳了咳。
谢宁急忙为他拍背顺了顺气,抬眼看着竹舍内那个不慌不忙的沈大夫。只见得窗户上的影子顿了顿,像是拿起帕子擦着手,只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谢宁眼神一亮,急忙推着周显恩往竹舍内走去,秦风跟在身旁,扶着轮椅。
只见门口垂下的竹帘被人卷起,橘色的烛光便透了出来。竹帘卷了一半,只能看见一双不染纤尘的鞋,竹青色衣摆垂到鞋面上,屋内扑面而来是淡淡的药草香。
那人腰间挂着一块白玉平安扣,刻着“沈”字,露出的手指骨节分明,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周显恩似乎有些不耐,别过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屋子的药味,又苦又难闻。
谢宁和秦风刚把周显恩推进去,一只脚还未踏入门槛,就被一根竹竿给挡在了门外。
“你们俩,去给我洗干净了再进来。”
清冷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嫌弃,似乎还撇了撇嘴。
谢宁和秦风相视一眼,同时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鞋上是有些泥点子。因为赶路太急,一直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谢宁身上还是昨日那一套衣裳,衣摆染着污泥和暗沉的血。不过也算不得很脏。
一旁的秦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她小声地道:“夫人,咱们先去换身衣服吧,沈大夫他有很严重的洁癖,最不喜欢别人邋里邋遢的样子。”
谢宁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是人家的地方。他们这样风尘仆仆的来却是不太好,思及此,她也跟着秦风一起下去了。
她转过头瞧了瞧身前的周显恩,却见他神色如常地推着轮椅进去了。
随即屋内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怒斥:“姓周的,你也去给我洗干净,尤其是你这轮椅……别乱动了,地毯都被你弄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