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随他去吧。”
“难怪您不叫驸马过来,昨夜又……”
杜女官既知前情,再去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驸马如此慢待公主,被公主发觉之后,唯恐事情闹大,这才殷勤表现自己,故而公主病体刚告痊愈,便急于圆房,若非当时被公主喝止,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她赶忙认罪:“奴婢疏忽错漏,这才……”
清河公主拉住她衣袖,摇头道:“既然已经过去,也都罚了,又何必再提?且我也有错,若是能早些告知于你,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杜女官且叹且愧,再见清河公主对镜梳妆,容颜姣好,青春曼妙,心中五味俱全,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公主,现下如此也便罢了,以后您打算怎么办呢?”
清河公主秀眉微蹙,却不应答,执起眉笔来细细勾画眉黛,半晌之后方才道:“我也不知道。”
“若说就这么糊涂过下去,我心里总觉得膈应,昨晚他贴近我的时候,那种气息和温度,我真的,真的想要作呕……可若说是一拍两散,我又觉得担忧不安。”
“姑姑,我有些怕。”她转过脸去,同杜女官道:“我怕别人听闻此事之后,觉得并没什么大不了,让驸马向我道歉之后就翻篇过去,也怕别人说我小题大做,夫妻之间总是要磨合的,叫我继续同他在一起。旁人也便罢了,我尤其怕我阿娘他们也这样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驸马也道歉悔改了,你还要怎样呢?
夫妻过日子,总是磕磕绊绊的,磨合之后就好了。
旁观者的劝慰总是体贴而充满经验的,但对于亲历者来说,不是这样的。
清河公主叹一口气,又拉住杜女官手臂,依依道:“这事你知道也就罢了,不要同别人讲。驸马有错,但也不是罪该万死,可若说只是小过,我又不能释怀他新婚之夜的冷待和后来的疏离,以及昨晚……若叫阿爹知道,无论劝和劝分,都难免有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