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再复中兴。
老师说的山河一统,从未说过是大魏复兴,还是北燕一统。或者这两者,他都不在乎。
“燕、魏,哪个强就依存于哪个……我以为我这种想法已经够离经叛道了,没想到老师更狠。”闻人清钟轻舒了一口气,讥嘲道,“他可从未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人臣,脚下这两个国家,哪个烂,就丢掉哪个,死几个皇帝、几个大臣,死多少百姓都无所谓,总会再长出来的。”
呼进肺腑的空气冰凉得沁骨,夏洛荻脑海深处嗡鸣不休。
“你从未说过……”
“观棋不语,是为官的美德之一。既然大家都觉得有这样一个存天理而灭人欲的圣人为道标是家国之幸,我又何必打醒其他人,众人皆醉,举世清平,只需牺牲少数人……”
闻人清钟复又笑了,道:“抱歉,我忘记了,你就是那个少数人,而且你今天还要牺牲,秦不语完了还有你,用完为止……难怪老师偏心你,因为秦家可太好用了。”
他的话像是专门往人伤口里灌毒,毒到肌骨溃烂,生生截断才痛快。
“你想激怒我,可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夏洛荻伸出手,道,“判定一个人,单凭谁骂的声高,不可以为凭据,须拿证据。”
“我有什么证据?”
“你手里的蜡封奏章就是。”
闻人清钟无言以对,今日皇帝好端端地突然叫他去拿泰合年间的奏章,他就隐约有所猜测,只是拿到手后,是个蜡封的奏章,未能窥见其内容罢了。
他是个斯文人,说老实话,看夏洛荻红着眼睛的样子,实在不想和美女扯头发打起来。
无奈,只得交出去,看夏洛荻暴力地撕开蜡封,道:“倘若陛下怪罪下来……”
“怪罪下了你挨着。”
三下五除二撕完了蜡封,夏洛荻一打开,一长串万言书就顺着胳膊落到了地上。
那工整的楷字一入眼,夏洛荻心里就是一沉。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