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的案子做死。
薄有德是今年中秋后才进京为官的,吏部的折子并不难找。
夏洛荻扭身翻开一叠还未曾落灰的吏部折子,从上面抽出几本,随便翻了翻就找到了薄有德升迁为刑部尚书的调任折子。
“年五十七,曾任宁州通判,后知任潞洲知州……潞洲。”
潞洲前一任知州,正是她的老师。
夏洛荻有一瞬间失神,闻人清钟道:“文官想拿捏一个人太简单,任上留个大纰漏,等着下一个上任的愣头青一脚踩进去,那个人还不是任自己摆布?”
“……”
“公审结束之前,你大可以慢慢想。”闻人清钟摆了摆手,道,“我先走了。”
“慢。”
闻人清钟步伐一顿,回头望向夏洛荻。
对方眼里并不是恐惧与茫然,而是极端的冷静。
“老师当年为何要逐你出师门师门?”夏洛荻定定地看着他,“真的是因你过于轻狂吗?”
“轻狂?”闻人清钟的脸逆着光,看不分明神情,深吸了一口气,方道:“为能臣者,当御君王为器……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你眼中的老师,不是我眼中的。”闻人清钟道,“你可以学我昧着良心想想,大魏丞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洛荻哑然,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老师待她恩重如山,赐她新生,给她报仇的机会,这份恩情太重,老师的光芒又太盛,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到底是何种面目。
乐修篁出身书香,家无薄田,身无妻儿,这么多年以来,一腔热血都报给了这片江山,他绝非是为了他人口中的虚名,而是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一个没有人欲的圣人,他想要什么?
待你报得家仇,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老师想要什么?
有生之年,愿见山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