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又不似北方,还有火炕可以取暖,那时候明兰和生母住在小院里头,当家的是林小娘,对明兰和生母卫小娘暗地里自然是百般刁难。
寒冬腊月之中,连取暖用的炭火都要克扣,
脑海之中有关雪的回忆,基本上都是在东京汴梁,都是在寿安堂,在盛老太太的身边。
许是在扬州时年岁太小,又许是生母卫小娘的过世对当时的自己冲击太大。
过往十余年所有关于冬天的回忆,似乎都有盛老太太的身影,盛老太太身材不算高挑,也并不佝偻,只是喜静,常年都在罗汉床上静坐,冬日里腿上总是盖着一张舒适的毛绒长毯,手里头似乎幽怨都捧着一本经书,手边是一壶热茶。
明兰悄悄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徐章,除了盛老太太之外,有关冬日的记忆之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徐章了。
那时还是在扬州,卫小娘还在人世,徐章刚刚从宥阳来到扬州,在盛老太太的关照之下,得以入住盛家的学塾,和长柏长枫还有华兰几个哥哥姐姐成了同窗。
明兰脑中的记忆不断翻腾着,往昔的种种逐渐浮现,有些模糊,有些清晰,有些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
那些模糊的,清晰地,甚至已经只有零星一点点画面的身影不断的在脑海之中浮现,直至越来越清晰,直至和身边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影重合。
“也不知榕哥儿怎么样了,这么大的雪,他又贪玩儿,总喜欢带着小厮随从们跑到雪地里头玩耍,可别冻着了。”
明兰的目光又再度挪开,嘴角不知何时已然悄然上扬,露出一缕浅笑,笑容牵动脸颊两侧光滑白皙的皮肉,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在这浅笑之中悄然浮现。
明兰的思绪转换速度之快,叫徐章有些瞠目结舌,尚衣局还在说扬州和宥阳,怎么紧接着就转到长榕身上去了。
可明兰那百看不厌的笑容,却在一时之间叫徐章失了神,看得不禁有些痴了。
愣了那么片刻功夫,徐章双目这才重新定焦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