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富丽堂皇的大堂,康斯坦丁戴着着厨师帽掌勺,老唐坐在餐桌的一角,得劲地拍手,餐桌上摆着一条澳洲大龙,晶莹的白肉在冰块下冒着白气,他大手一挥,扯下一条龙虾爪子,摆到了另一个餐盘里。
“这些.都是他们的梦吗?”路明非手指拂过绘梨衣的气泡。
“你的梦又是什么呢?”
虚无缥缈的呓语在耳边响起。
周围的气泡一个个破裂,猛然间,下起了大雨。
潮湿的泥土味道涌入了路明非的鼻子里,还有腐烂的味道。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是个地下水道,是的,那是他来到苇名的第一天。
但是,被困在地下水道里的人并不是他。
那是一张冷漠的脸,穿着旧时的古老服饰,蹲坐在水底,沉默地仰望着乌黑的天空。
一份信扔了下来,他捡起了信,阅读一番后,眼神忽然变了,变得像是要去狩猎的狼。
士兵在上方交谈,脚步声远去后,他站了起来,衣服上沾满了泥水。
滑溜溜的青苔长满了石壁,但他很轻松地就跳上了石壁,藏匿于草丛之中。
“好厉害”路明非不由得感叹。
他当初被困在这个地方十几天,哪怕挣扎着爬上去,也会被上面的士兵用长枪捅穿心脏,剧烈的痛苦之后,醒来又会回到地下水道,周而复始,宛如永远不会结束的轮回噩梦。
有那么几天他干脆放弃了,躺在泥水里,两眼呆滞地望着天空。
可因为长时间的水泡,他的皮肤开始发白臃肿腐烂,变得极为瘙痒,手指一挠,豆腐那样脆弱的皮肤就会出现血痕,抓下一块烂肉。
他想自杀,可连撞墙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挣扎着痛哭大叫,士兵发现他之后,毫不犹豫地用弓箭射穿了他的胸膛。
那时他才明白了自己被困入一个怎样的地狱。
也许是上天眷顾,那次死后他又尝试着爬上去,竟然没有看到看守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