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苦笑一声,“是问题当真出在图纸,那就好了……”
“温阡到了柏杨山,洗襟台开始按部就班地修建,昭化十三年春,老臣也把各地提交的名录章鹤书草拟的名额合并,呈递到御前。因为登台的人选半数是寒子弟,朝廷上自家不满。正因为此,那段时日,老臣不断遭到族大员的参奏攻讦。好在先帝相信老臣,翰林文士支持老臣,章鹤书帮忙暗中斡旋,风波很快平息了,但老臣还是不可避免地病了。
“人老了,总会病么,遵太医医嘱静养便是,然而是年五月,发生了一桩意外……”
这时,张远岫哑声问:“是……哥哥回京了?”
那是张远岫张正清见的最后一面,他一直记得清楚。
张正清本来小昭王一样,在柏杨山督建洗襟台,听闻老太傅急病,星夜兼程赶回上京。然而回京的第日,他竟老太傅大吵一架。
“忆襟那孩子,一直尊师重道,对老臣从来恭敬加,忘尘彼时不解他兄长为何老臣争吵,老臣他解释,说忆襟是恼我不曾照顾好身子,其实不是,忆襟他……是看到了老臣柜阁里的一封信函。
“信函,是章鹤书写给老臣的,老臣还没来得及烧……”
张正清握着信函,一脸愠进了正屋,他竭力压着怒火,对榻前伺候的张远岫说:“岫弟,你出去,我话单独对先生说。”
张远岫不疑他,把碗搁在小几上,掩上了扉。
张正清随后将信函扔在地上,“这是什么?先生竟然拿拜祭先烈的名额做交易?!”
“……忆襟的指责没错,即便老臣是为了帮助被流放的士子,可这是老臣的私心,如何能拿来做交易呢?忆襟得知此事,已经不止是失望了,而是忧愤难平。他说,白衣洗襟无暇,如何能够沾染尘埃?他还说,故人已逝……”
“故人已逝,前人志今人承。”张远岫闭上眼,缓缓念道。
那是他兄长离京前,最后叮嘱他的话,带着一点决绝的意味。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