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此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还在考虑。日前忘尘已回禀过官家。官家说,可以容忘尘细思几日。”老太傅把吃完了,张远岫结果碗搁在一旁的方几上,“不过忘尘经多日深思,觉得娶裕亲王女,不失为一桩好姻缘,答应了无妨。”
“你想听听为师怎么想的吗?”
“先生请指教。”
老太傅抬手慢慢握住张远岫的手腕,“忘尘,你离吧。”
“不要答应娶什么郡主,不要陷在这里,更不要做下一个谢桢。你不谢桢,前人已逝,大周朝已经好起来了,不需要燃尽自己以报国执念,你如果还有抱负没有现,凭你的本事,做一个地方州官,一个为民谋福祉的府官,去到哪里不能有一番作为?你离吧,忘尘,京中的一切交给为师,等到有一天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
老太傅握在张远岫手腕的手缓缓收紧,苍老的手背筋脉蜷曲遒结,浑浊的眼眸透出殷切的盼望,仿佛他这一路奔赴回京,就为了跟他说这样一句话似的。
张远岫在陵川时,老太傅给他回的一封信,“至于重建洗襟台,依为师见,台起台塌,天定自然,则不必执着”。
可执着人若能为一句话动摇,脂溪矿山山崩地裂时,他不会拾起那个锦囊了。
张远岫的目光淡如陷在山谷里的湖,风被四面山壁挡去,漾不起一丝涟漪,“好,但不现在。忘尘一介庸人,没什么抱负,只有一个愿罢了。等愿望现了,忘尘遵循恩师意,与您一起离京城。”
老太傅的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又染了风寒,说了这么久的话,人很快就乏了,张远岫伺候完他吃,见他难掩倦,叮嘱了几句,离了。
洗襟台坍塌那年,先帝病重,老太傅病倒了,年纪大了畏寒畏热,自那以后,老太傅一年有多半时在庆明的山庄休养。京中的城西旧邸交给了张远岫,太傅府虽留了人,因为除了一些书册,府上没什么珍贵的事物,需要顾看的地方并不多。
张远岫老太傅的屋中出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