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年草木苍郁,柏杨山中,将见高台入云”。
张远岫一直向往能见到那个高耸入云楼台。
明明那无垢楼台,怎就塌了呢?就像哥哥,好端端一个人,怎就会没了呢?
马车疯了一般往陵川赶,及至见到楼台坍塌后人炼狱,张远岫才真正明白,哥哥许真不在了。忘了哪个大员对他说,“登台士子,很少有活下来,尸身陷得太深,挖都挖不出来,张二公子节哀,朝廷会彻查到底,会找到真相。”
能人伤心到极致,总会做一些无用事。
那年张远岫还不到十六岁,听到这句话,脑中第一个念头不谓非谓真相,他没见过己母亲,父亲子他不记得了,他只有一个哥哥,哥哥只有他,而今哥哥不在了,他说什都要把他尸身带回去。
朝廷不帮他找哥哥尸身,那他就己找。
好个日夜,他不眠不休地跪在废墟,徒手渴盼着能挖出张正清尸身,途中或有人见了不忍,想要前相劝,却被老太傅拦下,“随他吧,许这他心中会好受一些。”
后来一个清晨,张远岫终支撑不住,在废墟睡去,待到他醒来,远远瞧见一个穿着青裳小姑娘身轻如燕地躲过了侍卫巡逻,四下找着什。
他沉默片刻,刚要过去,忽然见这个小姑娘被人身后捂住嘴,带着往远处去了。
带她离开那个人一个穿着祥纹幞头太监,张远岫知道他姓曹。
虽然难过到了极致,张远岫还瞧出了端倪,在这片残垣断壁之中,到处都伤心人,有谁会刻意避开侍卫巡逻呢?
隔一日,张远岫找到曹昆德,“被你救走那个人重犯吧?你想包庇重犯?”
曹昆德打量了他一眼:“咱家认得你,你张家二公子。”说着,他又道,“不错,洗襟台总督工温阡之女,正咱家救走人。”
张远岫听了这话,头不回地往山下临时衙走。
曹昆德悠悠道:“你想害死她,要去衙揭发她?”
“她父亲督造洗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