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张二公子,一脚踏入泥泞中,靴头尽泥垢,衣摆居然洁净,明明杀伐果决,时而又惦记着不想伤害无辜之人,看来被老太傅用‘忘尘’二字束缚得狠了。事到如今,咱家有一事想问张二公子,如果头再来,张二公子还愿意让温小野京吗?”
张远岫没有应这话,他显见得没什谈兴,遥遥望见东宫一角,顿住步子,“多谢公公引路,惠政院到了,公公留步吧。”
惠政院坊官知道张远岫要来,一早就在内等候,或许因为和曹昆德一番周旋颇费心神,张远岫今日竟倦怠,把正事办完,没有回衙门值勤,看到天近暮里,回家了。
近日老太傅不在京中,张远岫住在城西草庐,就太傅旧邸,青唯当初养伤那个。
旧邸离紫霄城很远,宫门过去,要半个时辰,深秋时节,到了黄昏,朔风卷着秋寒一股一股袭来,街行人已经很少了,张远岫掀开车帘,萧条街景有点像那年戒严陵川。
张远岫想曹昆德问他话,如果重来一次,还愿意让温小野京吗?
张远岫不知道曹昆德重来一次究竟何时重来,嘉宁三年初春,他给曹昆德写信之时,还六年前,他跟随老太傅亟亟赶往陵川之时。
昭化十三年五月,老太傅病过一场,待到病势好转,他们启程前往陵川,已经六月中旬了。以当洗襟台坍塌噩耗传来,他们还在路,张远岫至今记得那个送信官兵脸哀默神,“出事了,洗襟台塌了,大公子与许多登台士子都陷在了楼台下,包括小昭王……凶多吉少,太傅大人、张二公子节哀。”
张远岫听到这个消息,初不信。
他母亲早逝,父亲在沧浪江水里化作白襟,长兄如父,张正清他在这个世唯一血亲,小到大,张正清告诉他最多就当年士子投江何等壮烈,父亲虽逝,他们该当以此为荣。
以至后来昭化帝要修建洗襟台,即使最初朝廷有颇多非议,张正清力持先帝之见。
昭化十二年,张正清赶赴柏杨山之前,对张远岫说得最多一句话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