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可是庄上的常客——她们唯恐大祸殃及己身,一个接着一个把庄中妓子卖了?出去,连夜出逃。
好在何忠良这些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止飘香庄一处,洗襟台之祸千头万绪,官府查不到这些下九流的妓子身上,于是扶冬就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中离开飘香庄,到了?大户人?家的宅院。
她最终没能如徐述白?期望的那般留存自身洁净,而是回归了?辗转承欢,风尘打滚的宿命。她在那些宅院里?被百般娇宠,又被渐渐厌弃,最后如同物件儿一般,待价而沽,转手下家。
只是偶尔在月光都照不透的地方?,她还会想起当初徐述白?对?她说的话。
那个青涩又年轻的书生,最开始说话的时候,总是涨红了?脸:
“不是这样的,有的买卖可以做,有的买卖不能做。”
什么买卖不能做呢?经过?这几年,扶冬多多少少想明白?了?。
那几瞬的璀璨浮华如果是靠出卖自己获得的,最后不过?水中月罢了?。
人?之所以是一个人?,正因为她不是一个可以待价而沽的物件。
想明白?这一点后,扶冬就存了?一个念头,她要为自己赎身,然后去洗襟台下,为徐述白?收尸。
她不知道他最后为何又去了?洗襟台,在楼台坍塌的半年后,她在丧生的士子名录中找到了?他的名-
扶冬去柏杨山为徐述白?收尸时,已经是嘉宁二年的春天了?,说是收尸,实则在一场防止瘟疫的大火过?后,留下的只有逝者的遗物。
扶冬看到徐述白?的遗物,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一个牌符,上头刻着他的名,他的籍贯,他的秀才功名。
与当初徐述白?送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扶冬很快反应过?来?,官府的交给她的牌符是假的,真正的牌符在她这里?。
回想起彼时徐述白?离开陵川前的种种,扶冬刹那间觉得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