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治病的,一刻也离不得那方式。
崔燮派去迎他的仆人往京城崔府递了信,却不能把这个钦命发回原籍的老爷也带回府里,只得雇了车、带了药,浩浩荡荡地送他还乡。
崔老爷这一病可不寻常。
他在诏狱里本就被寒湿之气侵了体,到边关那几十板子又打得皮开肉绽,伤了筋骨。可正该精心养伤医治的时候,他们身上又偏偏没银子了,只好一路靠当卖东西,忍饥捱饿地回来,腿上的伤始终没长好,皮肉都干损了,走路也无力。
去时五十天尚嫌长的路程,回来竟走了三个多月,到家时人人都瘦了十来斤,崔老爷更是骨酥腰软,站都站不起来了。崔家去迎他们的家人去了一批又一批,竟有几拨人马和他们对面相遇都没认出来的,生生又把崔老爷获救的日子拖了好些天。
亏得中间他们运气好,遇上了个正到处云游的道士,给了崔老爷一枚金丹,治得他面色红润,人也有精神了。那人还给崔老爷讲前生今世,因果业报,说他命中有一道坎,只须修身养性几年,以养福德,跨过了便能凭子孙功业得个封赠。
这道士横跨道佛两家,口才绝佳,将积修功德、羽化飞升之事讲得仿若伸手可及,讲得崔老爷深信不疑,不顾自己连饭都吃不上的窘况,要留他在家里供奉。等到崔家人终于认出他们一行,那道士已混成了老爷身边须臾离不得的师父,跟着他们到了迁安。
崔燮看着信里那道士的做派、话语,下意识就觉得他是谢瑛安插到崔榷身边的卧底,目光不禁转向两条街外的谢府。
但因有家人立在眼前,人却不方便过去,只能吩咐他们:“老爷身边既有高士,咱们家也不可怠慢了。拨些银子给他裁衣裳,买吃食,叫他跟老爷住在一起,两位公子拨到远些的院子里。那边剩下的人也不必急着回来,服侍老夫人、老爷、替我盯着两位公子读书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