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摸到自己唇边时忽然张口咬住了他的指头,含糊地说:“我原来没想过油蜡是什么腊,一直当是虫白蜡做的。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油蜡才八分银子一斤,白腊要三钱四分一斤,的确不能是一个东西……”
谢瑛听他这么靠价钱分出东西的区别,越发觉得他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正笑着,忽闻外头有脚步声走近,连忙推了崔燮一把,打了个眼色。
崔燮不情不愿地放开他的手指,理理衣裳坐到炕桌边;谢瑛也坐到炕桌另一侧,仍是单腿盘坐在床上。两人身上都穿的是厚实的棉衣,躺那一会儿也没躺皱,头上又裹着发网,也不怕闹乱了。
家人们进来时,他们隔着桌子对坐,手里各拿茶杯,说着舞台艺术,俨然就是一对规规矩矩的普通朋友。
进来的管事也没抬头看他们,只垂手问谢瑛把锅子放在哪里。
谢瑛指了指炕桌说:“就搁这边吧,多弄些羊肉、驴肉之类能生热的东西,再取些窖里藏的青菜,酒只要不上头的甜酒。吃锅子就是自己动手的舒服,你们把菜搁下就行,不用留人。”
这么冷的天气,崔燮还要骑马回家,不能多吃酒,当然得吃锅子暖身了。
谢家庄子上养的小羊,现宰了切成薄片,再配上保定的驴肉,拿滚汤一涮,蘸着麻酱小料吃下去,连棉衣都穿不住了。
谢瑛怕崔燮汗溻了衣裳,路上叫风吹着受了病,索性叫他脱了厚衣裳,拿自己的薄夹衣给他披上。两人对坐在炕桌旁,就着满屋的肉香和滚汤蒸气,边吃边研究怎么用大明科技搞出现代舞台剧效果。
这种元宵戏没什么内容,无非是几句“下尘寰庆赏元宵”“祝圣主万寿无疆”来回唱,崔燮研究它一晚上就背得差不多了,给谢瑛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内容和自己的设想。
俩文科生和体育生举着杯子挥斥方遒,像搞科研的一样严肃地讨论着如何改造铁匠用的鼓风盒子,从戏台二楼把鲜花、金纸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