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轻画了一圈,感觉到他胳膊僵了一下,才稍觉满意,抬起头说:“也不是真的,就像是元宵扎灯笼似的用竹蔑扎个框架,糊上纸,人站在里头走,外表看着像是乘鹤而行似的。”
谢瑛笑道:“若是这个,倒不难做,宫里扎的鳌山灯海,这又有什么不会的。你这么一说我都能想出来,匠人们自然会想的,不怕做不出。还有什么?云车是什么,也是这样做么?”
崔燮把玩着他的结满硬茧的手指,眯着眼说:“也就是这样的东西,做矮一些,外头包上蓬松的棉絮,底框安上几个轮子随着人进退。总要能驾云而行,这才有点儿仙人的样子吧?戏台背后还要挂上大幅布幕,做些假山假树……”
假山假树他原本想叫高太监用石膏做,但石膏太重,挪移不方便,正好就问问谢瑛:“包丝绸做成树木石块就有些假,不够好看。有什么又轻便、又便宜,又能糊上一层很快凝住的东西?”
要是有塑料泡沫,或是硅胶什么的浇出个壳子就好了,可是大明估计没这种东西吧?他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想着实在不行就跟灯笼一样接着用纸扎,谢瑛那边却十分痛快地答道:“倒是有这东西……你说的不就是油蜡吗?”
崔燮一个激动,腰间用力,从厚厚的炕褥上坐了起来:“油蜡?”不是给汽车打蜡的那种吧?
谢瑛看着他充满惊讶的神情,不由笑道:“你平常不看蜡油么?烛泪流下来不就是旋流旋凝的,有什么好稀奇。”
怎么这么个什么都会的人,偏偏想不到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谢瑛倒不觉着他是无知,只觉得他一时钻进死胡同,有些地方想不到。可这种叫人提醒后恍然大悟的神情也十分可爱,叫人恨不能画下来留念——比他自己画的那副威严稳重的成人图像要可爱多了。
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崔燮的脸颊,看他仍有些懵懂似的,便含笑问道:“怎么,还想不通吗?”
崔燮摇了摇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