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纯粹出于客套。
崔参议自也明白,打发了那不知事的仆人下去,拿着信说:“下官家里也是几个孩子胡闹,没有个大人管束,终究不像样。也是当初我一时糊涂,娶了不慈不贤的妇人回家……”他摇了摇头,露出一片遗憾之色:“也是我忙于公事,鲜少管到家里,若得一个贤明大义之人主持家事,又如何能叫这样一个无知庸仆出来丢丑。”
吴玘微微一笑,不接他的话。
他多年没回过京,但在京里却也有不少相好的同年师长,消息并不闭塞。从崔榷来的头一天他就知道这个左参议内纵妻子犯法,外恶了内阁首、次辅,在京里丢了大人,就当是流放一样流到云南的。他还能左迁云南参议,而不是落个冠带闲住的下场,亏得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原先他看这个参议是户部出来的,到云南就理了当地鱼鳞册,文书上的事做的又好,还觉的他有些可取之处。今日这几句话听下来,却真是……
什么小儿糊涂无知,家里无人主持的话,背后什么意思就不必再说了。
他们这云南省上到左布政何经,下到各府县的首领官、经历、通判、学政之流,倒真有不少官员是携了全家上任的。虽不知这位参议打的是谁家的主意,他可都不想掺进这种事,当什么媒人说客。
他摇头笑道:“崔参议不必自谦,你那小三元案首的令郎若还算无知,我家犬子就该活活羞死了。你才离京师,毕竟是最想家的时候,赶快看家书吧,我还有公务,就先走了。”
崔榷还欲再留他一留,只说“小儿书信无甚正事”,却仍是苦留不住。吴玘也没拿崔家那带着四川气息的节礼,转身就走,他勉强不得,只得叫人分了礼物,给各处上官送去,自己憋着一股气看家书。
即便以他挑毛病的眼光来看,崔燮的家书写得也算不错了。
虽然内容不过些家常事,文句也简要直白,却字字见真情。远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