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见过青年过去淡泊恣意的模样,想要是严雪宵的父亲还在,其他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他还记得严雪宵刚知道严照死讯时一滴眼泪都没留,但他看见严雪宵在遗像前长跪一夜。
“我记得你去年还去了边城。”郑安若无其事问,“那孩子叫沈迟吧?”
“他是谁?”
严雪宵抬起狭长的凤眼。
郑安看反应不似有假,应该早忘了被抛弃在边城的那孩子,他没再多问,他不愿意和骆书那只老狐狸打交道,严雪宵回国掌权倒也行,只不过他一直没摸清软肋,他又朝青年递了杯伏特加。
严雪宵喝完整瓶伏特加向餐厅外走去,在走出餐厅那一刻神色骤然冷漠,阿裴担忧问:“你身体才好,喝这么多酒没事吧?”
肤色苍白的青年沉默不语,仿佛透着夜色在看一个人,阿裴知道他在想念一个人,但即便在梦中也不敢将名字宣之于口。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裴慢慢看着严雪宵在黑暗中蛰伏,从温和清冷的青年长成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唯一没变的是——
手腕上系着根破旧的红绳。
离高考六十九天。
六十八天。
六十七天。
……
沈迟没来过学校。
王老师每天来教室都会先望向空空荡荡的椅子,眼里写满了浓浓的担忧。
第五十九天,少年终于出现在教室,讲台上王老师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迅速低头揩眼泪装作擦眼镜,语气严厉:“同学们,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千万不要在最后关头放弃。”
“你吓死我了,突然把自己关在房间。”庄州望着专注看书的少年,提着的心放下了。
施梁红着眼哽咽开口:“我们在你门外轮番喊你名字,王老师知道都急死了,你再不出来学校的保安都要去踹门了,燕深也去找他爸爸开锁,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没有。”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