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拨打一个电话,电话却依然无人接通,少年嗓音发涩问:“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都会慢慢改的,我会自己做饭,会自己看书,会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花太多心思。”
“如果我做过的事让你感到困扰,你不用躲着我,以后我只当你是我哥。”
“奶奶去世了,只有我一个人了。”他的眼眶慢慢红了,“我还没有考上燕大,还没有给你买大房子,你不可以不要我。”
电话那边是长长的静默,衣着单薄的少年颤着声,将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问出了口:“哥,你不要我了吗?”
可始终无人回应。
少年终于无望地关了手机,从严雪宵的房子搬了出来,搬回自己的出租屋,把自己关在狭小的房间中,缩进黑暗的角落。
黑暗的房间看不到一丝光,像是回到被抛弃在火车站的时候,他一个人抱着行李箱坐在椅子上,怎么等也等不到接他的人。
他浸在幽暗里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一个人安静呆着,可他闭上眼时听见奶奶对着他说:“小迟要好好长大呀。”
他的眼圈微微发湿,幻觉中青年的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如同月光照入枯枝死水,将他从灰暗的水底轻轻捞了出来。
美国,纽约州。
餐厅两端放置着大理石挂钟,餐桌上的鱼类产自里埃维拉,葡萄酒则是餐厅的侍酒师从世界各地酒窖淘来的,今天准备这支是勃艮第出产的蒙塔榭。
“今天不谈公事。”上惯国内酒桌的郑安显然看不上度数低的辅餐酒,往对面推了杯伏特加,“喝完再谈。”
一个混血面容的年轻人用不熟练的中文开口:“他的身体不能喝烈酒。”
“年轻人怎么喝不了酒?”郑安状似不满地叹了口气:“还是学哲学的清高,看不上我们这些老人也正常,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就从不会拒绝。”
严雪宵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把整瓶伏特加全喝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