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李瑕搞砸了。
好在杨大渊没有马上离开,捻须沉吟了许久,自语道:“听说,王坚只进封了清水县开国伯。”
他把这“只”字咬得稍有些重。
态度像是在说“若不肯给世侯之权柄,至少也该给个爵位……当然,哪怕你肯给,我也得考虑考虑。”
李瑕沉吟不答。
他自己也只是一个郡王,又能答应给杨大渊什么?
“这样吧,往后……”
“往后?郡王既自诩击退了蒙军,凡事犹待以后?”杨大渊反问了一句,摇头叹道:“老夫活不了几年了。”
谈条件总是繁琐的。
眼下已涉及到太多问题,甚至包括李瑕名不正、言不顺,确实很难给到旁人足够的信心。
不过今日原本就不会有结果。
李瑕不可能马上就答应杨大渊的任何条件,只需要先知道杨大渊的态度,再做考虑。
杨大渊亦是如此,且他自己考虑还不算,哪怕他决定归顺李瑕了,还须回去与家族商议,说服所有人同意。
两人就这样相互试探,直到天色渐暗……
最后,杨大渊走下塬台,重新上了木筏,撑着篙向延河对岸划去。
今日与李瑕相见,他有些后悔、失望。
李瑕没有如他预想中一般应允诸多条件,表露出的态度是“我早晚要打败忽必烈,现在是给伱机会。”
杨大渊自是不喜。
但心底有个念头在问他“敢不敢赌这个年轻人能成事?”
这念头并不强烈,也就只有一点,让他想多试探试探李瑕,再做考虑。
李瑕翻身上马,扫视了郝天益一眼,再看向杨大渊那撑篙的背影,认为今天已经有很大收获了。
不论杨大渊如何选择,忽必烈与支持他的汉人之间的裂缝将越来越大。
天色暗得很快。
杨大渊划到河中心时,李瑕只能看到河上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