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之后,杨大渊表情似乎平静了一些,继续拍着膝盖,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隐隐的,已没有刚才那么真诚了。
李瑕笑了笑。
他知道,杨大渊和刘黑马还有些不同。
刘黑马是被打败了,不得不降;杨大渊却还有选择的余地,而且明白现在这局势他正好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
这种时候,是该给些足够的条件。
但李瑕还是道:“杨老将军也知道,蒙古如今待武将虽宽,往后却未必。”
“在蒙古……都元帅之职可承袭下来。”杨大渊缓缓道。
小亭子里安静了一会。
先前饱满真挚的情感发自于杨大渊的肺腑,他已双目通红,像是已决心反正。
但,实在话现在才说出来。
切身利益。
这只是杨大渊的第一个条件。
后面必然还有别的。
当然,李瑕若不得答应这个条件,后面的也不必谈了。
李瑕却是答非所问,谈起了别的事。
“这次忽必烈齐集大军来犯,最后却无功而返,杨老将军是如何看待?往后的局势,可看清了?”
什么世袭的都元帅、军民总管,倘若最后蒙古国若没了,一切也都没了。
杨大渊反问道:“这次若不是草原出了变乱,关中真的能守得住吗?”
“蒙军强攻两月,未进关中一步,足可见忽必烈外强中干。”
“阿里不哥为你解围了,不是吗?”
“不是。”李瑕道。
“呵,好吧。”
杨大渊笑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谈这个话题。
他这个笑容有些讨厌,态度有些轻蔑,若换作张珏来劝降,只怕要气得扬斧头了。
扬斧头也没用,改变不了杨大渊的想法,暴躁只会更让杨大渊看轻。
这场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