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荛又道:“忽必烈更了得之处是什么?他竟是真放手让我父掌权了……父亲助姐夫谋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开国建制、一展抱负吗?谁能想到,忽必烈真就把这权柄轻而易举交到他手上?这是何等的胸襟?!这是得多欣赏我父的才华?!”
“胸襟个屁。”张弘道讥笑道:“我本以为你王牧樵脸皮厚,原来忽必烈才是脸皮厚到极致,他毫无底线,只求利益,简直无耻至极。”
“五郎想说忽必烈是在利用我父?但又如何?这新王朝确是在我父手中立制!这世间,庸人有亿万万,而开国建制者有几人欤?你根本不知这短短两年间我父做到了何种程度!”
王荛的双手已经摊开,挥动着,述说着他的激荡。
“一个蛮夷的君王,在我们的教化下,学汉学、行汉法、建汉统!而我父,从无到有,为一个残暴的蛮夷部落立制建统,使它成为一个正统王朝……这是古往今来疆域最大的王朝!他亦将成为流芳百世的千古功臣!”
燕京。
刘秉忠走进仁政殿,稍稍一瞥,看到了前面窦默、姚枢、王鹗、张柔等人的身影。
但未见到王文统。
地上,是几封秘信。
上首传来忽必烈那怒气冲冲的说话声。
殿内都是老臣了,皆听得懂蒙古语,但今日议事显得非常正式,不仅有通译,还有起居郎记录。
“卿家且看,此间有王文统致李璮之秘信,其谋逆之罪证据确凿……”
证据当然确凿,早在数年前大家都知道王文统要反。
问题在于,这两年来王文统已位极人臣,还有何反的必要?
另外,这信是从何而来的?李彦简一个大活人走私驿回了益都,几封信却被截获?
这些问题,刘秉忠心里都很清楚,他眼一抬,瞥见那起居郎下笔如飞,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朕将王文统以一介布衣提拔至宰相之位,授之政柄,可谓待其不薄,奈何他负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