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诓我们出兵,之后呢?”
“只知有人在练水师,准备渡黄河攻关中。”
“谁在练水师?”
“某个归附的宋将,不太清楚……”
张弘道又问了一会,之后目露鄙夷,冷笑道:“这便是伱说的造反?这些年你到处串联,结果就是给忽必烈当狗?”
王荛难得低下头,眼中显出少见的无奈。
“五郎,以前我与你说的都是真的,一直以来,我们是真的想造反。但谁能想到,忽必烈登基时,会把我父召到中书省任相呢?”
王荛话到这里,重重吐出一口瓜子皮,有些激动起来。
“这谁能想到?我父一直在为妹夫谋划叛乱,世人皆知,但忽必烈就是把我父提拔成中书省平章政事了……把谋逆者一举任命为宰相,古之未有啊!你说这蛮夷,简单荒唐!”
张统道讥道:“所以,你父子就出卖张家、出卖史家,把当年开封之事透个底朝天?”
“哎,五郎何必一直提这事,如妇人般没完没了。”王荛道:“我说的是,忽必烈把我父召进中书省了,这手段太厉害,我们没办法了。”
他显然也有委屈。
“当时,忽必烈领大军从鄂州归来,召见我父。我们若不从,便等于当即叛乱,姐夫如何是忽必烈的对手?父亲便只好入朝为官。”
“呵,我早便提醒过你,这造反不是那般轻易的。”
“五郎今日不也在造反吗?”
“得看跟着谁了。”张弘道冷笑道:“李璮志大才疏之辈,不足与谋。”
这话,六年前他就这么说的,今日还是这么说。
此时王荛却显得很坦诚,竟是点点头,道:“姐夫确实志大才疏,需由我父辅佐,故而说忽必烈这一招是釜底抽薪,着实了得!”
张弘道有些不耐烦,淡淡一瞥,道:“我要的,是你的解释,而非让你来夸忽必烈。”
“这便是我的解释!”